环卫工一日三餐凑合着吃
环卫工人们的一日三餐是怎样的?11月2日,记者走访了开发区、大观区、迎江区,碰到了环卫工人汪维林、王佳庭、徐瑞凤、李福英还有老吴,带饭、早餐不能超过两块钱、蹬三轮车40分钟回家吃饭、口袋里带点小糕点……这些成为他们生活的常态。
老吴的中餐也要买着吃
他说他叫吴先齐,宿松人,他从三月份到安庆工作便一直买着午餐吃。12点前,老吴一直在孝肃路上打扫,他是个矮小、瘦削的老人,深绿色的大垃圾桶齐他的胸膛,他甚至需要踮着脚才能稳稳地将簸箕里垃圾倒到桶中。他沉默寡言,偶尔说几句话同事们也听不太清。同事们说老吴上的是白班,早晨7点半到路面,晚上6点就能回去,中间还能休息一个半小时,是“非常好的班,时间较短也不摸黑起早”。
12点05分,老吴将扫帚和簸箕放到孝肃路上的一个“小仓库”中,从12点到一点半可以休息、吃饭,大家基本都要赶回家吃饭,但老吴不会骑车,他租的房子在程墩路上,来回走路还得做饭、吃饭时间根本不够,所以他成了为数不多中餐也要买着吃的环卫工。
放下扫帚后,老吴并没有急着去吃饭,而是开始捆绑那些储存下来的废纸壳,花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捆绑完毕,再抄起一根竹竿担起来,一头是一个纸箱,一头是两个烟花炮筒箱。上肩的一瞬间他很吃力,咧了一下嘴,瘦削的脖子上筋脉毕现。
上肩后便顺利多了,担着废品,沿着孝肃路、穿过人民路步行街,再穿过好吃街、绕进钱牌楼,又上了几十级楼梯,再拐了几个弯,便到了一家废品回收店,一路上他步子越走越轻、越走越快,仿佛赶一场迟到但丰盛的午宴。
老板称重,给他一张五块的纸币和一些硬币,他撑着竹竿数了很久,绕一个弯便担着竹竿坐在地上又数了几遍,将五块的“大钞”扎好放到最里的口袋。后来,废品回收站的老板告诉记者,一共给他7块5毛钱,2毛5一斤,算一算原来有30斤的重量。
三块钱的午餐
休息了五分钟,他沿原路回到人民路步行街,一路上他熟悉地穿梭着,小街小巷的光影交错变幻在他的橘色马甲上,他一会拄着竹竿,一会扛着,一会绕在背后,喜气洋洋的背影,最后他绕进后围墙街,中途在吴越社区警务室的公共水龙头上认真洗了洗手。
将近1点,老吴到了后围墙街,他熟门熟路选了一张单独的桌子坐下来,老板为他舀一碗稀饭,还有一个塑料袋装好的四个包子,他将一把硬币放到桌上,老板数着,一毛不少,三块。桌上有很多咸菜,他大勺大勺地兑进稀饭里,喝得稀里哗啦。后来,老板告诉记者:“他每天都来,从三月份到现在好几个月了,这些都是早点,但我都会给他留一碗稀饭四个包子,也会等他。”
他们与老吴一样方便就餐
这一天,除了老吴,记者还遇到了汪维林、王佳庭、徐瑞凤、李福英等等,他们都有着老吴一样的情况。
唯佳环卫工人汪维林负责菱湖北路西段到十六中附近的打扫,她是5点到12点的班,她打扫这个路段两年了,每天早晨的早餐控制在一块至两块钱之间,“两个馒头是一块,两个包子的话就是两块。”她说,“当然吃不饱了,也不会买喝的,就垫一垫嘛,中午回家去再吃。”
吴越街上的绿园环卫的李福英则说:“我一饿就发慌,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带饭吃。”她也是早班,只要家里有剩菜剩饭,她早起后就煮一煮,拿保温瓶带过来,六七点钟吃。她说:“不然外面吃太贵还吃不饱,一碗炒面就得四块钱,吃了还是饿。”带饭当然也会饿,她还会随身带一点水果之类的,晚上十一点到家也得再吃一点。
德宽路上润家物业的王佳庭早上却是吃了来的,他每天三点多就起床下面,吃了面四点来钟赶到路面,他说:“饿就扛着呗,中午回家再吃。”12点下班回家则可好好吃一顿。
同路段的徐瑞凤每天早晨也是买馒头、油饼这些扛饿易饱的早点,12点之后则蹬着三轮车40分钟回龙狮桥的家吃饭,傍晚再蹬着车来继续上班,晚上到家得11点多,她说:“三轮车最稳、最安全。”
记者手记
从11点多到1点,记者一路跟随老吴,未曾正面碰头,呈现的均为他最真实的状态,最后他吃饭时记者坐在他旁边,记者问:“这能吃饱吗?”他一边笑着说“能”,一边把塑料袋装的包子递给记者说“你还没吃吧”。
采访中,绿园环卫的工人们提到了暖心驿站之类的,曾经有人为吴越街和人民路上的环卫工人们提供免费的早餐、午餐,但短则几日,长则两个月都无影无踪了,他们说:“有的服务员脸色不好看,说一次我们就不会去吃了,而且老不要钱也不好意思。”记者想,那能不能用低价午餐来代替免费午餐,这样在午后的一点钟,我们能不能花3块钱吃的不是早晨留下来的一碗稀饭和四个包子呢?炒一个新鲜的小菜,做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汤之类的,给环卫工人暖暖身子,多好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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