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0民警:15个小时的夜班模式
图为110指挥中心的值班人员深夜正在工作中。
每当傍晚下班高峰时,宜城的街道上满是匆匆回家的市民,迎接他们的将是一顿温馨的家庭晚餐,而此时,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的值班民警们却从家中匆匆赶到单位,开始进入长达15个小时的夜班模式了。四个值班组、二十二位值班人员,每天轮流守候在110接处警平台,随时准备接听警情,帮助遇困群众。2014年12月28日,记者走进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,见证值班民警在漫漫冬夜中坚守岗位,换取市民平安的一夜。
华灯初上,夜班开始
晚上7点,宜城的黑夜早已拉开了序幕,振风大道上鲜有车辆和行人路过,昏黄的路灯在寒风中矗立,给冰冷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暖色。110指挥中心位于市公安局大楼7楼,记者刚从电梯里出来,就听到“滴滴滴”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,代理值班长李顺和他的5名组员正在忙着接处警情,他们的夜班从下午5点15分就开始了,一直要持续到第二天上午8点30分。
通常他们的工作对外是接听110报警电话,把市民反映的警情记录下来,然后再指派各辖区派出所民警或者在路面上巡逻的特警去现场处理;对内则是协调各种警力和各个辖区派出所的工作,例如之前有起“飞车抢夺案”,犯罪嫌疑人在枞阳县抢夺财物后,在安庆汽车轮渡处被捕,像这种本市跨地区处置就需要110指挥中心的协调调度了。
今晚值班的共有6人,除了李顺之外,其余5人都是辅警,当中还有两名“警花”,组员大多是“85后”,非常年轻。“虽说他们走上工作岗位的时间不长,但是每个人都很优秀,能很快适应角色,处理警情得心应手。”说起组员,李顺满是赞许。
困惑:警察真的万能?
晚上8点50分,110接处警平台的电话铃声响成一片,值班人员们都在接电话。“你好,110!请讲……”“哪里?你处在什么位置?喂?”辅警江成接到一个报警电话,但是报警人还没说清地点就挂了,江成赶紧回拨过去。“喂?110。你在哪里……”处理完警情后,江成一脸的无奈。“晚上7-9时是接警高峰期,交通事故比较多,但是经常有报警人对着我们喊‘是110吗?你们快来啊!’然后也没说清到底在哪,很耽误事。”江成告诉记者,报警要抓住地点、事件、是否有人受伤或者嫌疑人的体貌特征等有效信息就可以了,“长篇大论”不仅耽误警情,还影响其他人报警。
“以前人们都说‘有困难找警察’,可警察也是人,不是万能的。”李顺介绍,他们经常接到各种各样的“奇葩”警。曾有人报警称,煤气罐搬不动,这些本不在民警的职责范围之内,但是接到警情了,就得出警呀。结果五十多岁的民警赶到现场,发现报警的竟然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!“警察也是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开展工作的,很多警情我们也管不了。像工地噪音扰民可以直接向环保部门投诉,我们民警去了也只能劝阻他们不要扰民,不像职能部门处理的力度大。”李顺坦言,在他们平时接到的报警中,很多都是可以向相关业务主管部门反映的,他们只好耐心劝说报警的市民,有时还被误解,很是困惑。
“110”也会被骚扰
晚上9点半,报警电话依旧不断。“喂?110,请讲……”“喂?你说什么听不清。”“警花”吴敏一直在询问,但是似乎没有得到有效答复。“顺哥,这人不知道在说什么。”吴敏向值班长求助。“你把电话转接过来。”李顺让江成接听。“喂?……”江成的话还没说完,对方立马挂了电话。一连两个电话都是这样的情况。“不用说,肯定是骚扰电话。”吴敏告诉记者,时不时就有人打电话来,听到男警的声音就挂了,要是女警的话,就开始讲一些无聊的话,口音多是外地人。另一位“90后”“警花”周颖表示,她也时常接到骚扰电话,多的时候骚扰电话占接警量的30%。
“我们接到过很多‘奇葩’警,有网友联系不上了也找我们,还有人报警说网友自杀,让我们去救。虽然提供的信息很少,但我们还是得当做真实警情来处理,调动很多警力资源去核实信息,结果发现根本没这回事,很多都是虚假警情。”据李顺统计,截止到2014年12月28日,110指挥中心全年接警量为310259起,其中有效报警即真实警情184781起。有将近一半的报警都是虚假的。“对于这些骚扰电话或者虚假警情,我们也只能对其进行批评教育,很多人都是觉得好玩,恶意报警的并不多。”
寒冷的后半夜最难熬
晚上11点整,两位“警花”下班了。因为经常要上夜班,单位领导对女警也特别照顾,在后半夜警情不多的情况下特许她们先下班。剩下的3名辅警在李顺的带领下继续坚守岗位。11点06分,李顺把室内的灯关了几盏,明亮的工作室暗了一些。记者向窗外看去,夜黑得深沉,想必这时很多人都进入梦乡了吧,而在110接处警平台,电话还在不时地响起。
在接警电话空闲的时候,大家经常一起说笑,气氛很好。辅警徐海告诉记者,由于经常上夜班,导致生物钟错乱,有时候白天想补觉却怎么都睡不着。晚上熬夜时间长了,头发昏、黑眼圈、深眼袋这样的情况在他们身上相当普遍。“怎么又吃!你今晚吃多少了?”看到正在泡方便面的江成,辅警许立玮说。长夜漫漫,民警们肚子饿了就只能吃泡面充饥。“各种口味的方便面,都快吃吐了。”江成笑着说。
2014年12月29日零点,江成和许立玮先去休息,剩下李顺和徐海在值班。后半夜真是冷,工作平台太大,空调的制热效果又不理想,李顺拿来了衣服、毯子盖在腿上,继续查看之前处理的警情,完善每个细节。“滴滴滴”电话铃声打破夜的宁静,徐海刚拿起电话就放下了,又是响一声就挂的电话。从零点18分到凌晨3点,李顺和徐海一直坐在接警电话前,被一个个响一声就挂的电话“调戏”着。即便如此,只要电话铃响,他们还是会去接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报警。
被理解的感觉很暖心
凌晨3点20分,江成、许立玮来换李顺和徐海去休息。除了几起真实警,其他都是响一声就挂的电话,值班人员们笑称这是闹钟。5点半之后,马路上渐渐响起了汽车行驶的声音,黑夜的帘幕也在渐渐退去,随着城市的苏醒,110接处警平台又开始“热闹”起来。值班人员们一改玩笑时的调皮,认真的处理警情。5点30分,李顺睡醒,洗把脸后又开始工作。
“像我们这样的工作很辛苦,平时很难照顾到家里,就连大年三十也不能和家人一起过。”李顺告诉记者,他在110指挥中心工作9年,只在家中过了2次除夕夜,好在家人能理解,年夜饭都是提前吃。“有次儿子想我,居然打了110,听到男的声音就喊爸爸,特别好玩。”李顺笑着说,语气中充满了无奈。“以前过年时我们也会接到一些市民打电话祝我们新年快乐,虽然这种做法不提倡,但是我们在听到市民对我们工作的理解时,心里还是感到很温暖的。”
6点50分,天亮了,路灯熄灭,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行人也多了起来。在这个上班高峰时段,李顺和他的同事们带着一夜的疲惫,继续坚守岗位,迎接新一天的太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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