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近城市美容师———掏粪工

2013-3-11 17:22:13 安庆热线来源:安庆新闻网浏览次【大中小】【打印】【关闭】

每天早晨，他们穿戴整齐从家里出门；每天傍晚，他们总是带着一身臭味回家。他们就是不怕脏不怕累的掏粪工。3月5日，记者跟随市迎江区环卫处的两名掏粪工进入社区，体验掏粪工的日常工作。
【脏】臭味扑鼻，不经意间污物粘身
按照事先的约定，3月5日上午约7时半，我来到迎江区环卫处掏粪队，穿上工作服，戴上手套，跟随朱师傅和马师傅，扛着大挖勺，拿着长竹片，提着粪桶等，走出掏粪队大门，开始了一天的掏粪工作。
我们第一站来到人民路街道办事处人民新村小区。在该小区2号楼，有3座化粪池正在漫溢，污物遍地，气味令人作呕。
朱师傅手握钢筋棍，走到2号楼1单元楼道前，将钢筋棍的一头插进化粪池井盖上一个窟窿里，用力按压钢筋棍的另一头，井盖便被撬起。这时，我赶紧上前，两手扶住井盖，往一边一推。顿时，化粪池里的臭气扑面而来，刺鼻难闻，简直让人招架不住。我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后退了几步，但没注意到脚下的粪水，结果皮鞋上粘上了一些污物。
此时，朱师傅却跟没闻到臭气似的，他拿起身边两米多长的大挖勺，一勺一勺地将化粪池里的稠粪舀出。此时，化粪池里散发的臭味越来越重，路过此处的居民大多捂着鼻子，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过。
此时，我退到离化粪池几米远的地方，深深呼吸了几口较为新鲜的空气。“化粪池里产生的沼气容易让人发晕，刚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。”朱师傅说，他第一次掏粪时，是在炎热的夏天，那时化粪池里的臭味更重，结果因为臭气熏得受不了，他吐了一地。“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里，我们掏一天的粪，身上满是汗水和臭气，人走到哪里，臭气就跟到哪里。”朱师傅边舀粪边说道。
接着，我还是鼓足勇气，也拿起身旁的大挖勺，屏住呼吸，开始学着朱师傅的样子，一勺一勺地从化粪池里往外舀粪。因为没有注意，一些粪水溅到我的裤腿和鞋上，只好放下大挖勺，拿出纸巾在一边擦试。
【累】舀、疏、挑、倒，看似简单却累得腰酸背痛
我擦试完衣服后，也照着朱师傅先前的样子，拿起一根钢筋棍，来到2号楼1单元楼道前一座漫溢的化粪池旁，将钢筋棍插入井盖上的一个窟窿里，双手用力往下按。撬起井盖后，我用脚踩住钢筋棍的一头，腾出双手，准备挪开井盖，可是井盖的内侧却粘有粪水。“这可怎么办呢？”我心里在想。“刚才朱师傅怎么做，我也怎么做吧。”这时，我弯下腰，双手紧紧抓住井盖一头，将井盖扳到一边。
随后，我拿起大挖勺，用力从化粪池往外舀粪。这时，朱师傅笑着对我说：“这么脏的活，你只要站在那里陪着我们干，也就算是现场体验了，何必这么下力气真干呢？”
对于朱师傅的好言相劝，我还是坚持真实体验。我继续从化粪池里往外舀粪。事实上，这活远不像看上去那样轻松，钢制的大挖勺分量不轻，舀粪很要一把力气。舀了一会，我就感觉手臂发酸，身上开始冒汗。
看到我这般情况，马师傅走了过来，他接过我手中的挖勺，继续往外舀粪。
“舀粪只是第一步。”朱师傅说，第二步是用长竹片疏通化粪池管道。朱师傅一边说着，一边拿起一根约10米长、6厘米宽的竹片，将竹片一头伸进化粪池管道里，来回捅着。这时，我主动请缨疏通化粪池管道。在我的一再请求下，朱师傅勉强答应。我立即拿起竹片，学着朱师傅的样子捅化粪池管道，可是怎么也不能将竹片伸进管道里。看到我如此窘态，朱师傅连忙走了过来，手把手地教我。然后我照着朱师傅教的，终于将竹片深进了管道里，并来回捅着。期间我不停地弯腰、起身，周而复始，原来看似轻松的活儿，现在却觉得很是辛苦。十几分钟后，这座化粪池的管道终于被疏通了，我顿时有了一种成就感。
这时，开来了一辆粪罐车，马师傅提起两只粪桶，将舀出来的粪装进桶里面，然后挑起粪桶，走到粪罐车边。我和马师傅抬起粪桶，将污物倒入粪罐车里。后来，我又学着两位师傅的样子一个人挑粪，每担最少有30公斤重，几趟下来，我明显感觉很吃力。
当天中午，我和朱师傅、马师傅每人要了一份盒饭。吃完饭后，我们稍事休息，又接着掏粪，一直忙到下午5时多才结束。这一天，我们三人先后给人民新村、工人新村25座化粪池进行了清淤。一天下来，我累得腰酸背痛。
【苦】脏累并不怕，人们的理解和支持最重要
“干掏粪工，除了要忍受每天和脏物打交道之外，还要忍受旁人的冷眼。”马师傅说，他干掏粪工已经32年了，一般只跟别人说自己是环卫工人，而不愿说是掏粪工。
3月5日上午11时许，我和朱师傅、马师傅在工人新村2号楼旁掏粪，因为连续干活，实在有些累了，便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。这时，一位小伙子走出家门冲我们喊道：“你们把粪清理了才能走啊！”这时，我上前解释说：“粪罐车拉粪走了，还没回来，等一会吧。”这时，这位小伙子带着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，丢下一句话：“你们快点把粪便处理掉，臭死（人）了。”
朱师傅说，他们掏粪工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，其实脏和累，他们并不怕，最怕的是人们不理解。有一次，朱师傅和同事在宜光新村掏粪，因为没有及时将地面上的粪清理掉，结果一个居民居然跟吃了“火药”似的，站在楼上冲他们喊叫，并谩骂他们，要求马上将掏出来的粪清除掉。“他根本瞧不起我们掏粪工，见我们清理慢了，甚至还跑下楼要打我们。”朱师傅心酸地说道。
马师傅也告诉记者：“经常有一些居民走过我们身边时都捂着鼻子，嫌我们身上脏，味道大，或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。要知道我们是为居民服务的，他们这样的表情、言语确实让人很伤心。”
迎江区环卫处掏粪队的吕队长告诉记者，做掏粪工连老婆都不好找。“没有年轻人愿意干这事，这也说明社会对掏粪工的不理解。”
但是，3月5日亲身体验了当掏粪工，不仅让我十分难忘，更让我对掏粪工充满了敬意。
作者：汪秀兵/文朱小平/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