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2003年遭遇“非典”疫情时,作为预防用药,中药材苍术短时间内,以它几十倍价格的惊人涨幅让人记忆深刻。在皖西南边陲、大别山腹地岳西县白帽镇,有一群山民,依靠种植苍术发家致富。近日,记者来到白帽镇双畈村,体验药农劳作时的辛苦和收获时的快乐。
走山路,跟着药农去除草
5月23日清晨,我从市区搭乘第一班客车到岳西县城,后又坐上一辆面包车,沿着连绵起伏的山路,行进了1个多小时后,来到了白帽镇双畈村。经当地村民的指引,步行数里路,,最终到达药农刘兴会家中。在说明来意后,刘兴会收下了我这个临时的“学徒”。
稍作休息后,刘师傅拿起两把锄头,递给我一把,自己也拿了一把。我俩抬起两袋农家肥,走过一段田垄,便来到半山腰一片地里。刘师傅指着地里的农作物告诉我说,这些就是中药材苍术。
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生长在地里的苍术,一时很兴奋,迫不及待地与这些苍术合影。而刘师傅在我与苍术合影时,已经在用锄头清除生长在苍术周围的杂草了。
虽然我出身在农村,可自上中学以后,就再也没有碰过锄头,使用起来有些不习惯。刘师傅见我笨拙的样子,便来到我面前。
“用锄头除草看起来很容易,但这也是一项技术活。”刘师傅边说边示范给我看,左手在上、右手在下,握住锄头锄柄,双手均匀用力,走一步铲一下。
我模仿着刘师傅除草的样子,左手在上、右手在下握住锄头,可操作起来就是很“别扭”。于是,还是改用右手在上、左手在下握住锄头除草。
“不好,把嫩苗给铲掉了。”在我一声惊呼后,刘师傅并没有责备我,反而笑着对我说:“没关系,不着急,慢点铲。”在接下来的除草过程中,我的动作十分缓慢,生怕又铲断了药材嫩苗,结果半天功夫才铲了半条垄。而这时,刘师傅已铲除了几条垄的杂草了。
村民靠“一亩三分地”过日子
几分地的杂草被铲除后,刘师傅便对这些生长旺盛的苍术进行施肥。我也学着刘师傅,用手抓起肥料,撒向绿油油的苍术叶上。
“为什么不用除草剂呢?这样不更省力吗?”我问着刘师傅。刘师傅回答说,无公害的中药材价格不仅高,而且还有人抢着收购,如果简单使用除草剂,再加化肥,这些中药材品质差,含毒量高,收购的人也少。说到这里,刘师傅得意地告诉我说,这些年他就靠种植苍术,盖起了二层楼。
谈起自己的“发家史”,刘师傅一下子话就多了起来。他说,自己今年已经62岁了,没想到会因种植苍术而走上致富路的。刘师傅所在的村位于大别山腹地,离岳西县城有60公里。这里的山脉、丘陵以及不多的小盆地,就是当地人赖以生存的土地。
刘师傅说,之前,当地人种庄稼,大多选择玉米、红薯等易种的农作物。“这些农作物,野猪也喜欢。一到庄稼成熟的时候,野猪就成群结队下山祸害。无奈之下,许多山民家的地都抛荒了,连自家口粮都成了问题。”
刘师傅告诉我说,后来,在白帽镇出了一位名叫余登九的“能人”,才彻底打破这种与野猪争地的被动局面。他带领当地群众种植苍术,而野猪对苍术不感兴趣。
“大药农”和“小药农”的故事
不知不觉到了下午1点半,这个时间正是当地人吃中饭的时间。在回家的路上,刘师傅向我介绍说,当时,从外创业回家的余登九看到山民们守着薄地过穷日子的窘境,便邀集本地一些人种植苍术。“由于苍术这种中药材一般是三年后才能收获,山民们担心三年间没收成,许多人都很犹豫。”
“不过,还是有一些人跟着余登九种植苍术。”刘师傅说:“待到收获季节,余登九从市场上找到了销路,跟随他一起种植苍术的山民,一下子都富裕了起来。于是,许多山民便加入种植苍术的行列中。”
简单吃过午饭后,我和刘师傅一起挑着苍术,来到一家中药材合作公司。
“这家公司的老总就是余登九,如果没有他,许多山民还过着与野猪争地的日子。”刘师傅说,私底下,他们管余登九叫“大药农”,像我们这些种植中药材的人叫“小药农”。如今在余登九的带领下,他们成立了合作公司,仅白帽镇苍术种植规模就达3000亩,中药材种植户有1126户。
说着说着,我和刘师傅来到一块宽敞的水泥晒场,晒场上堆积着许多苍术,一些人正在晒苍术。刘师傅说,他出售给公司的苍术只是初成品,如果上市出售,还需要经过多道工序。
晒苍术引起了我的兴趣。于是,我便向晒场工作人员请求,加入晒苍术人员的行列中。在得到允许后,我正式“上岗”。
现场的工作人员向我介绍说,苍术在晒前,要经过分拣,再进行清洗,尔后才能运到晒场晒。“在出售前,还要经过打磨这道工序。”
由于这些工序不能有丝毫“马虎”,因此,我被分到了一项体力活,把清洗好的苍术,用萝筐运到晒场铺开晒。我一筐一筐将清洗好的苍术运到晒场,几趟下来,已是汗流浃背了。
图为记者正在体验晒苍术
作者:汪秀兵 汪从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