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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美援朝老兵的传奇人生

  在安庆市迎江区新洲乡,住着一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传奇老人。他早年参加抗美援朝,经历过激战无名川战斗和上甘岭战役,三次负伤,九死一生……这位老人名叫陈寿文,今年84岁。中等个子,面容慈祥,耳聪目明,腰板挺直,身体矍铄。陈老和老伴,守着几分菜园,过着平静而舒适的生活。近日,我们专程前往新洲乡,怀着崇敬的心情,拜访陈寿文老人,一同走进他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……

  新洲好男儿参军保家卫国

  激战无名川保卫南江大桥

  1950年,几十万中华优秀儿女,雄赳赳,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,他们不怕牺牲,英勇杀敌,投身到壮烈的抗美援朝战火中。

  解放军入朝参战后,全国上下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勤俭节约,捐款捐物等活动。安庆无数私营业主,通过各自工会组织,积极捐款,为前线捐购“安庆工商号”战斗机一架。更有无数中华好儿郎,积极报名参军,保家卫国。

 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年轻的陈寿文坐不住了,他梦想自己能够穿上军装,手拿钢枪,能到朝鲜一线杀敌报国。1952年冬季征兵,陈寿文满心欢喜积极报名,那年,他18岁,共青团员,英俊而健壮,很快通过审核被批准入伍。新兵连不久就开赴东北某地,进行了为期几个月的新兵集训。在新兵军训营里,陈寿文练习刺杀、投弹、射击、爆破,摸爬滚打。他刻苦训练,很快从一个农民,转变成一名军事过硬的解放军战士。

  手握钢枪,他期待能够早日入朝,参战杀敌,保家卫国。

  1953年初,新兵连终于等来了入朝参战的命令,陈寿文和大家一样,既激动又兴奋,他们写下参战决心书,决心不怕牺牲,奋勇杀敌。当年2月,全副武装的陈寿文随着大部队,终于跨过了鸭绿江,来到朝鲜一线。

  入朝第一战,便是保卫南江大桥,激战无名川。1974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电影《激战无名川》,讲述的就是陈老参加的这场惨烈的战役。

  无名川战役,目的就是保卫南江大桥,保障运输线。南江大桥是通往前线的咽喉,也是敌机轰炸和地面进攻的重点目标。陈寿文入朝正值冬季,天寒地冻,滴水成冰。面对酷寒天气,面对敌机和炮弹的疯狂轰炸,面对武装到牙齿的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,他很快成长起来,没有丝毫恐惧和退缩。

  “每天都有同班的战友在身边倒下牺牲,我们除了对敌人的仇恨,没有一丝恐惧,都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。”陈老回忆说。正是这种大无畏的精神,陈寿文坚守阵地,英勇杀敌。

  在无名川战斗的日日夜夜中,陈寿文先后三次受伤。

  第一次受伤是右手枪伤。那天他和战友们坚守着无名川前沿阵地,他们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,枪管发烫,就换一枝抢继续射击,杀喊声和枪炮飞啸声和爆炸声,响成一片。突然,从敌人阵地射来一颗子弹,穿过厚厚的棉衣,擦着骨头,射穿了他右臂,顿时,鲜血印出棉衣。他撕下一片内衣,包扎手臂后,继续战斗……

  第二次受伤是头部被弹片划伤。陈老回忆说,在手臂受伤后不久的一天,战斗正激烈进行中,敌人的炮弹在身边倾泻而下,巨大的爆炸声,震耳欲聋,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土。陈寿文在战壕里不断向敌人射击,一梭梭复仇的子弹,呼啸着射向敌群,直打得敌人人仰马翻,趴地不前。突然,一颗炮弹在他阵地前爆炸,一块弹片向陈寿文头顶飞来,在他头部划出了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,鲜血瞬间流满他的脸颊。在卫生员简单包扎后,陈寿文轻伤不下火线,继续战斗,顽强消灭阵地前的敌人。事后,卫生员说,如果他的头稍稍抬高半寸,就没命了。

  第三次负伤,让他暂时离开了阵地。在两次负伤后不久,在一次战斗中,一颗子弹射向他左胸下肋骨。“就像胸部被一个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,当时没有感觉,不一会就大量流血,疼痛不已,人很快就昏迷了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”陈老回忆说。

  陈寿文介绍说,后来他才知道,是朝鲜妇女用火车道上的平板车,火速把他推到平壤医院的,如果没有朝鲜妇女的及时抢救,就没有他第二次生命。后来朝鲜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电影《南江村的妇女》,说的就是南江保卫战,激战无名川战役中,朝鲜妇女积极支援前线的故事,电影里就有抢救伤员的情节。陈寿文说,这部电影仿佛看到抢救自己的场景,非常真实。

  住院邂逅初恋康复后

  参加上甘岭战役

  胜利后回国过着平静生活

  被朝鲜大姐们送到平壤医院后,陈寿文处于失血昏迷状态,生命危在旦夕。

  “如果不是护士长彭英输血抢救我,我就早牺牲在朝鲜平壤医院了。”陈寿文回忆说。当时子弹打断他的左肋骨,造成大量失血,如果不输血做手术,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。就在这节骨眼上,一位年轻的护士长,发现他们血型相同,便果断挽起袖子,为陈寿文输血,从而挽救了他的生命。“这些都是苏醒后,我才知道的。”陈寿文介绍说。

  当时,虽说是平壤医院,其实到处都是残垣断壁,病房墙壁上,都是硕大的炮弹爆炸后的大洞,防空高射炮和高射机枪,就架在医院中,他们随时对空射击,打击前来轰炸的敌机。

  知道彭英为自己输血,陈寿文自然对彭英感激有加,彭英对他也悉心照顾,经常来看望他,非常亲热。有次,彭英无意中看到了陈寿文填写的住院资料,竟然发现他们都是“1934年10月25日”出生,她兴奋告诉了陈寿文。流着相同的血,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,在那特殊的岁月里,他们渐渐产生了爱慕之情,他们相爱了。

  彭英是上海人,父母早年都是在上海潜伏的中共党员,后暴露惨遭国民党杀害。彭英当时还小,在地下组织和亲友的掩护下,送到了解放区医护学校学习护理。不久,彭英也穿上戎装到部队医院工作,后也随部队医院入朝,在前线枪林弹雨中,抢救伤员。

  “我永远记得彭英对我说的话,她说,我们在娘肚子里,就注定了我们的姻缘。当时我告诉他,我家穷,胜利后要回家务农。她说,我走到哪,她就跟到哪,只要在一起,务农也很好……”在采访中,老人说着这些,两眼噙满了泪花,几度哽咽。

  后来,由于部队对大龄领导婚姻的关心,彭英嫁给了48岁的团长,并于战争胜利后回国不久在福建结婚,从此杳无音信。

  在平壤医院治疗了两个多月,陈寿文又重返部队,被调到团部担任警卫员,不久他随他们团,参加了震惊世界的上甘岭战役,在战火硝烟中,他把自己锻炼成一个钢铁战士,获得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等授予的多枚军功章。

 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,志愿军陆陆续续凯旋回国。他随部队回国后,先后在河南、甘肃、福建等地驻防,直到1957年复员。

  复员回到家乡后,陈寿文先后在地区钢铁厂及安庆地区商务局上班。1962年,他眷念新洲乡的土地,主动申请回到新洲乡务农。在新洲乡这一住,就生活了56个年头。

  在乡里,陈寿文处处以一个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,深受大家的尊重。他钻研农业,被选为村农科站站长,他还担任村民兵队长,普及国防知识。1980年,他还被选举为郊区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,参加市人民代表大会。近些年,他义务担任新洲乡中小学辅导员,经常到学校为师生进行爱国主义讲座。作为一名残疾军人,他从不向当地政府提出任何要求。“比起牺牲在朝鲜的战友,我感到很知足,很幸福。只有经历过战争,经历过死亡,才知道活着的珍贵,才知道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”说到牺牲的战友,陈老总老泪纵横,情不自禁。

  陈老1956年结婚,妻子施桂英,今年81岁,他们相亲相爱,相濡以沫,育有6个子女。如今,四代同堂,其乐融融,陈老在山清水秀的新洲乡,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。

关键词:老兵传奇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