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七年前,带着全家人的祝福,钱程呱呱坠地了,然而因为身患类风湿关节炎,导致其生活不能自理,钱程的日常生活几乎全靠父亲钱亚文来打理。
三十七年来,钱亚文给予儿子的不仅是无微不至的照顾,更是直面现实、坚强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。
厄运突袭,幼子被查出患有类风湿关节炎
2017年12月22日,记者来到了钱亚文的家。记者看到家里窗明几净,尤其是厨房里锅碗瓢盆归置整齐,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花甲老汉收拾的房子。
记者发现钱程的关节已经完全变形。对于儿子的身体状况,钱亚文说:“37年前,钱程三岁时,外踝关节莫名肿胀,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,后来经过医院检查,被诊断为类风湿性关节炎。”
类风湿关节炎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,免疫系统误将关节当作入侵者并对其进行攻击,其特征是手足等关节有对称性、侵袭性关节炎症,可导致关节畸形及功能丧失。在医学上,类风湿关节炎至今病因未明,无法根治,因此被称为“不死的癌症”。
“这种病治愈率低,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痊愈的。”医生对钱亚文讲这番话的时候,他的心理防线几乎崩塌,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。
“让他自生自灭吧!”时间,周围的人给了他太多类似的意见。铁了心要给孩子看病的钱亚文,心里没有一丝动摇。为了减轻病魔给孩子带来的痛苦,钱亚文四处为孩子求医问药,盼望着出现奇迹。
三十七年,不厌其烦悉心照料儿子
从那时起,带着孩子四处求医变成了钱亚文的生活常态,为了救治孩子,钱花了不少,可惜都无功而返。而孩子的病情却是一天比一天重,钱亚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渐渐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。
为了给儿子看病,钱亚文不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,还欠下了外债。
1988年,钱亚文的妻子去世了,钱亚文既当爹又当妈,家里的一切都得靠他一个人承担。尤其对于做饭,钱亚文有些为难,基本就会水煮和一锅炖。更难应对的,还是沉重的经济压力。
钱亚文是个要强的人,他不愿连累亲朋,但是为了给孩子治病,他拉下脸面,摆起修鞋摊。他得做工挣钱,还要照料儿子,每天都忙得像上紧了弦的钟表。
每天早晨起来,钱亚文先打扫卫生,然后把孩子扶起来,搀着上厕所、洗漱、吃饭、吃药,再把他扶到床上,做完这一切再匆忙出门摆摊。儿子身上僵硬,上厕所都蹲不下去,生活起居全靠钱亚文照顾。
除了帮钱程看病煎药、按摩康复之外,清理大小便、换洗衣服、洗澡擦身、漱口洗脸,以及一口口喂水喂饭……很多男人做不好的细活,钱亚文都得学着做,而且长年累月地坚持。
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他的身上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为了省钱给孩子治病,最难的时候,钱亚文中午打七两的饭,中午吃四两,晚上用开水泡三两吃。而对于孩子,钱亚文却一点都不吝啬,每天都要给孩子买个茶叶蛋。
可是治疗孩子的类风湿关节炎是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,钱程吃了药后就会全身冒汗,汗水几乎天天把睡觉的枕头弄湿,尤其是每晚便开始周身疼痛,一痛就是好几个小时。
为了儿子,咬紧牙关也要坚持下去
“最艰难的时候,要数三年前,我生病住院接受治疗时,想到家里床上还躺着儿子,而我连自己都顾不了,儿子实在让我放心不下。我的心里乱成一团。那一段时间,我几乎夜夜无眠。”
钱亚文一家的遭遇引起辖区社居委的关注与同情,社区同志多次登门看望他们父子。
钱亚文说,自己珠网膜下腔出血住院二十多天,社居委每天早中晚都会派人送饭给钱程吃。有时是饭店的小炒,有时是她们特意从家带来的烧好的菜,有荤有素还有汤,暖胃还暖心,钱程吃得很开心。
虽然日子过得很艰难,钱亚文将这个清贫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,他想给孩子一个温暖舒适的环境,而且自己总是一副乐观的模样。“我得让孩子看到还有生活下去的希望,只要我在一天,就得让孩子快活一天!”
钱亚文告诉记者,好在每月有低保和社居委工作人员的帮助,要不然真的很难过,因为钱程每年至少有半年往医院里跑。
在钱亚文的细心照顾下,钱程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,虽然没有劳动能力,但至少可以在天气温暖的时候做一些动作幅度小的动作,如用勺子吃饭等。
“没有我爸的照顾,我现在肯定不在这个世上了。”说起自己的父亲,钱程满含深情地表示,正是因为有了父亲这样好的照顾,自己才有今天。“家中里里外外都靠他一个人,我也无能为力,帮不上任何忙。为了我们这个家,他吃了很多的苦,是我拖累了他。我非常感激我的父亲。”
钱程深知父亲的辛苦,内心十分心疼父亲,但身体关节反反复复的疼痛,让他实在难有好心情。有时候父亲动作慢了一点,或者手用力不对,他还是忍不住发脾气。遇到儿子烦躁或者发牢骚,钱亚文不争辩,而是尽量迁就他、安慰他。
嫌力大了他就注意一些,嫌按摩时间短他就尽量按久一些,翻身、换衣服时候,动作也小心轻慢店,尽量让儿子感觉舒服。钱亚文常说,“那次住院后,我经常换位思考,安慰自己,既然已经这样了,我就要照顾好孩子,让他心情好点,状态也会好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