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桐城,有这么一个人,16年前凭着对剪纸艺术的热爱,用一把剪刀“剪”出别样的人生,成为当地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,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。她叫薛海霞。
4月初,记者来到她的工作室。一进门,一股浓厚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,带有地方特色的剪纸作品映入眼帘,从风景名胜到戏曲人物……风格各异,五彩斑斓。
从小耳濡目染爱上剪纸
一把普普通通的剪刀,一张普普通通的红纸,在36岁的薛海霞手上,就像变魔术似的,折折剪剪,信手拈来,就在一眨眼的工夫,三只蝴蝶便在薛海霞的妙手之下“翩然起舞”开来。
薛海霞告诉记者,她出生在山西运城,剪纸艺术在当地已有千年历史,逢年过节,婚嫁寿诞,家家户户的门窗都要贴上寓意吉祥喜庆的剪纸。
“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了剪刀。我觉得剪刀很神奇,奶奶盘着腿坐在老家的炕上,剪刀在红纸上游走,不一会就把一张普通的红纸变成一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,激起了我对剪纸的好奇和学习的欲望。”回忆起儿时的印象中的剪纸,薛海霞嘴角轻轻扬起。
薛海霞说,那时候民间剪纸艺术盛行,不用刻意拜师,家门口的长辈都会剪纸,依样画葫芦,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,便自然而然也就学会了。
嫁到桐城技艺不断地创新
从六岁拿起红纸和剪刀的那一刻算起,至今已经有30年了,薛海霞再也不舍得放下剪刀,用她自己的话说,“这是我坚持一辈子的事。”
少年的经历,让薛海霞填报大学志愿时最终选择了长春工业大学的美术设计专业。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,薛海霞发现那时候剪纸已经不那么兴盛了,随着老艺人逐渐衰老和继承人的缺少,剪纸手艺人正越来越少。看到这一情况,薛海霞非常着急。
大学毕业后,她选择继续学习美工,在这个过程中她收获了爱情——2003年她和在太原工作的桐城籍小伙子张安林相识、相知、相爱并最终步入了婚姻殿堂。
成为桐城媳妇之后,薛海霞心底里对剪纸的热爱始终未曾消退。
无意间薛海霞惊喜地发现桐城当地也有剪纸艺术,只是两地的剪纸风格完全不同。于是薛海霞辞去外地的工作,来到丈夫的故乡桐城创办了剪纸工作室,一方面跟精通桐城剪纸技艺的胡秀英老人学习,另一方面对桐城的民间剪纸做了大量的挖掘。
薛海霞从剪纸到刀刻再到装裱,将运城老家和桐城两地的剪纸艺术文化相互融合,取长补短,推陈出新,创出一套具有自己风格的剪纸艺术品,同时将学到的书法、国画、油画等其它艺术形式的特点融进了剪纸艺术创作中。
“剪”出了精彩的人生
“我非常希望我的剪纸作品既能体现北方剪纸艺术的浑厚苍劲,又能体现南方剪纸艺术的纤巧秀逸,同时利用其它艺术形式,创出一套具有自己风格的剪纸艺术作品。”谈到剪纸艺术,薛海霞对记者说,这是一门“易学”但是“难精”的民间技艺。
薛海霞认为,学习剪纸需要有天分,更需要有恒心,不过一般人是很难有耐心坚持下去的。剪纸非常讲究线条,因为剪纸的画面就是由线条构成的。剪纸的线条必须达到“圆如秋月、尖如麦芒、方如青砖、缺如锯齿、线如胡须”;剪纸更是精细活儿,每一条线,都是一剪子、一剪子剪出来的,这就需要非常精准的技法和超乎寻常的耐性。剪纸的人一旦走神或者是手发抖,都有可能会毁掉整整一幅作品;剪纸也是一个复杂的工艺,从构思,到剪裁,再到最后的调色染色,处处流露着技艺的传承。
现在像蝴蝶等一些小的作品,已经深深地印刻在薛海霞的脑海,她拿起纸和剪刀随手就可剪来。而创作一幅大作品像《六尺巷》,则需要提前打好画稿的,然后不断构思修整,没有十天半个月很难完成。一旦拿起剪刀,双手如织锦一般一刻不得闲,双目又同刺绣一般专注异常。之前用剪纸艺术再现《清明上河图》的局部,薛海霞花了一两年的时间。
十几年间,薛海霞用一双巧手将桐城的民俗文化、桐城八景、黄梅戏文化、地域特色都纳入了剪纸作品中,创作出千余幅作品。
传承坚守手工剪纸技艺
如今她剪纸的题材十分广,人物、花卉、虫鸟、神话、民间故事……都是她的拿手好戏。她应用最古老和经典的黑、红、黄三色制作了一系列的彩色剪纸的同时,又大胆应用鲜明活泼的色彩,用跳跃度和反差大的色彩做出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彩色剪纸。一张纸,可剪出多姿多彩的图案。
多年来,她随身带着一把小剪刀,稍微有空就三下两下剪一剪,不断探索创新。
“每天必须要坚持动剪子,不然手就会生,创作不出好的作品来。”薛海霞说,“现在手上的这把剪子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,是祖辈一代代传下来。当年离家前,奶奶送给了我。剪子虽然不好看,但是是家传的,所以特别珍惜。”
薛海霞说,剪纸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,剪纸于她而言,不仅仅是一项单纯的民间技艺,它寄托的更是淡淡的乡愁,缤纷的色彩与花样正是百姓追求幸福的美好愿景,是需要一代代人追寻和守候传承的文化足迹。
现如今别看薛海霞年纪轻轻,她已经是当地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了。
这些年喜爱剪纸的同时,她也在致力于剪纸艺术的传承与发展。
在她的感染和带领下,桐城越来越多的市民重新拿起了剪刀,学校学生也开始学习剪纸,窗花被装裱起来变成年画等艺术品,剪纸艺术在桐城大街小巷复兴红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