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汗水换不来一两茶叶

“都说春茶贵，谁知采茶、炒茶有几难?”每到新茶上市时，采茶工们穿梭于茶林中，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4月26日，记者来到岳西县白帽镇一家茶场实地体验采茶工的忙碌和辛苦。

　　手脚太慢，两个小时采不到四两鲜叶

　　4月26日上午8时30分，我来到岳西县白帽镇家园茶场。10分钟的准备工作后，我便提着篓子，与采茶工徐若兰师傅一起上山采茶。

　　“采茶没什么窍门，讲究眼疾手快。”徐师傅对我说，要采一芽一叶，芽头要比叶子略高，芽和叶不能紧挨在一起，也不能展得太开，且芽叶要完整，不能在手中紧捏，放进篓子时也不能受压。

　　听了徐师傅这么多的介绍，我还是难以理解。徐师傅便让我走到她的面前，她边示范着边讲解给我听，这才让我明白要采什么样的(茶)叶，什么样的(茶)叶不要采。茶树前，她右手掐下芽叶，往手心里一窝，掐下一片芽叶要不到1秒钟，等手心里有一捧芽叶了，再往篓子里放。

　　“采茶没什么窍门，就是要眼疾手快。”徐师傅又重复着刚才说的话。“但是不能用指甲掐，要用指腹摘，这样青叶的茎才不会变黑。”

　　我学着徐师傅的样子，左手挎着竹篓，右手掐着芽叶，掐一片，往篓子里放一片，慢慢地采，慢慢地横移着脚步。仅采完三分之一的垄茶，我的颈椎就很酸，腰也觉得很难受。抬起头来，我看到现场的其他采茶工们都已采完一垄茶了，篓子里满是鲜叶，再看看自己的篓子里的鲜叶少得可怜。于是我赶紧加快速度，可越急越放“低级”错误，因为我用指甲掐鲜叶，没是用指腹摘，使得摘下来的鲜叶中，有许多茎是微黑的。顿时，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。

　　徐师傅看到我一副窘相，上前安慰我说，茶园里鲜叶多着呢，不在乎这一点。

　　不知不觉中，两个多小时过去了，我累得一身汗。徐师傅帮我把所采的鲜叶称了重量，还不到4两重，而其他的采茶工，每人都采了4斤多鲜叶。

　　徐师傅笑着说：“4斤2两鲜叶才能勉强制成1斤成品茶叶。也就是说，你今天所采的鲜叶制成不了一两成品茶叶。”

　　手法不“准”，差点炒糊了茶叶

　　“当天采摘的鲜叶需要当天制成干茶，这是因为过夜的鲜叶会变色，制成的茶叶不好看，口感也不正。”徐师傅说，从采摘到炒制，工序较为繁杂。

　　徐师傅说，制茶时，需要摊青、杀青、做形、烘足干等程序，而对于“毛尖”还需要揉捻、初烘、提豪、烘足干等步骤才能制成成品茶叶。

　　当天下午，我跟着徐师傅学习茶叶杀青、烘干和炒制工序。徐师傅向我介绍说：“杀青，就是去掉鲜叶的水分，虽然这道工序时间短，但十分重要，如果杀不透的话，茶叶容易变色，且除不掉茶叶本身的涩感。”

　　在徐师傅的指点下，我将鲜叶放进杀青机里。经过机器的转动、去水分，鲜叶一下“瘦了身”，体积比原来小了近一倍。这时，我闻到一股茶香味。

　　“现在许多人用机器炒茶，但人工炒能更好控制火温和力道，使茶叶外形完整、鲜亮，更大程度保留茶香。”徐师傅领着我到了炒茶区。其实炒茶就是将杀青后的茶叶放到铁锅里炒。

　　按照徐师傅的要求，我将经过杀青的茶叶倒了一些到铁锅里，小心翼翼将右手放在厚厚茶叶上。还好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烫。看到我按着茶叶在铁锅里一通乱搅，徐师傅急忙叫停。“照你这样炒法，最下面的茶叶会被炒糊。”徐师傅说，要用巧劲来回推、拉，每片叶子都要炒到。

　　翻炒两分钟后，我的手有些发烫，下意识地把手从铁锅里抽出。“手不能离开茶叶。”在一旁指导的徐师傅忙伸手去炒，说炒茶讲究的是“手不离茶、茶不离锅”，茶叶一旦停在锅里不动，很容易糊。

　　随着青叶在铁锅里不断翻滚，茶香味越来越浓，大约10分钟左右，铁锅里的茶叶已变色。这时徐师傅将锅里的茶叶给取了出来。

　　“炒好的茶叶，冷却后还要经过揉捻做型，才算成品茶。”徐师傅说，对成品茶叶要进行分拣，对不同茶形进行分类包装。

　　采茶工大龄化，炒茶工很难找

　　“有时，天还没亮就得起床，赶着时间上山采茶，一干就是八、九个小时，年轻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个苦啊。”一位名叫吴玉兰的师傅告诉我说，如果采茶动作不快，一天最多采摘七、八斤鲜叶，做成的成茶也不过两斤，这样一算，采茶工的工资就不会多。

　　“熟练采茶工一天能采摘10斤鲜叶，工钱也只有七、八十元。”徐师傅说，而在外地打工的工资大都在100多元一天，加上城里的诱惑多，20来岁的姑娘根本不愿意到山里采茶。这样，就直接导致现在的采茶工不好找，能找到的采茶工一般都属农村留守妇女，年龄较大，并且这些人中，还有的嫌工资待遇较低。

　　“相比采摘春茶，采摘秋茶更让人受不了。那时候太阳最毒，一晒就是好几个小时。”徐师傅说，那样的季节，采茶工还得穿着厚上衣，防止被晒出皮肤病。

　　“与采茶工大龄化相比，炒茶工更难找。”徐师傅说，很多人既是采茶工也是炒茶工，上午采摘的茶叶，下午三、四点钟便开始炒茶，而下午采摘的茶叶，晚上就要炒。由于炒茶易伤手，很多人都不愿意手工炒茶了，改成机械炒茶。而机械炒出茶叶的味道比手工炒茶要差一些，市场上一些比较好的茶叶就是通过手工炒制而成的。

　　图为记者在茶园体验采茶  作者：汪秀兵 徐家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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